②狃：因袭，习以为常。

◆战国·人物龙凤图

译文

知伯率领赵、韩、魏三国的军队攻打范氏和中行氏，并把他们灭掉了。休整了几年之后，知伯便派人到韩国去割地。韩康子想不给，谋臣段劝说韩康子道：“不行，知伯的为人，贪利而凶残，他来索地，如果不给，他一定会出兵攻打我们。您还是给他吧。满足了他的要求，让他感到享受割地是理所应当，就会到别国去索地，别国不从，知伯就必定向这个国家出兵。这样，我们就可以免受战祸，等待形势的变化。”韩康子说：“好吧。”于是，就派使者把一个万户大的县邑送给了知伯。知伯很高兴。

知伯又派人到魏国索地，魏宣子想不给，大臣赵葭奉劝魏宣子说：“知伯向韩国索地，韩国给了，如今向魏国索地，魏国却不给。这样就是魏国内部自恃强大，可是对外却激怒了知伯。这样，知伯一定会出兵攻打我国，所以您不如给他。”魏宣子说：“好吧。”于是，就派人送给知伯一个万户的大县，知伯很高兴。

战国·提梁盂

知伯又派人到赵国，要求得到蔡和皋狼两地，赵襄子不给。知伯于是就秘密和韩、魏结盟，要共同攻打赵国。赵襄子召见他的大臣张孟谈并对他说：“知伯为人，表面亲热，背后却疏远，他三次派人和韩、魏联系，而我一直都不同意割地，所以他一定会移兵攻打我们，这是毫无疑问的。现在我要住在哪里才能躲过这场大劫呢？”张孟谈说：“董安于是赵简子出色的大臣，世代治理晋阳，以后赵简子家臣尹铎又遵循董安于的办法治理晋阳，他们所遗留下来的政治教化保存到现在，您就定居在晋阳吧。”赵襄子说：“行。”

于是就派延陵生率领车骑先到晋阳，赵襄子也随后赶去。到了晋阳，视察了城防，查验了府库，检查了粮仓，然后召见张孟谈，说：“我们的城郭已很完善，府库也很充足，粮食也很富足，但就是没有箭，这可怎么办呢？”张孟谈说：“我听说董安于治理晋阳的时候，官署的围墙都是用狄蒿、楛、牡荆做的，高达丈余，您可以把它们取出来用啊！”于是把它们都取了出来，确实很坚实，连最好的箭杆材料也比不上它们。赵襄子说：“箭足够了，我还缺少铜，这该怎么办呢？”张孟谈说：“我听说董安于治理晋阳的时候，官署室内都用炼铜做柱子的基础，您就取出它们来用，这样用了还会有剩余的铜呢。”赵襄子说：“好。”号令已经发出，防御的器具也已经齐备，知、韩、魏三国的大军已经逼近晋阳城，于是赵襄子就和他们开战。过了三个月，三国也没能攻下晋阳。于是，三国即把军队散开，包围了晋阳城，决开晋水，淹灌晋阳。

三国包围晋阳城已整整三年，城内的人在树上搭巢居住，挂起锅来煮饭，财物和粮食都快用完了，士卒疲弊嬴弱。赵襄子对张孟谈说：“粮食缺乏，财力也用尽了，士卒，大夫们疲困不堪，我守不住了，我想向知伯投降。您看怎么办？”张孟谈说：“我听说，‘国家将要灭亡，却不能使它保存；国家有了危险，却不能使它安定。那就不需要尊贵而有才智的人了。’所以，您就放弃这种打算吧，不要再说这些了。我要求去见韩、魏两国的君主。”赵襄子说：“好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