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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尚谦、邹谦之、马子萃 、王汝止侍坐 2 ，因叹先生自征宁藩已来 3 ，天下谤议益，请各言其故。有言先生功业势位日隆，天下忌之者日；有言先生之学日明，故为宋儒争是非者亦日博；有言先生自南都以后 4 ，同志信从者日，而四方排阻者日益力。

先生曰：『诸君之言，信皆有之。但吾一段自知处，诸君俱未道及耳。』诸友请问。

先生曰：『我在南都已前，尚有些子乡愿的意思在。我今信得这良知真是真非，信手行去，更不些覆藏。我今才做得个狂者的胸次，使天下之人都说我行不揜言也罢 5 。』

尚谦出曰：『信得此过，方是圣人的真血脉。』

马子萃：即马子莘，见127条注。

王汝止：王艮（一四八三至一五四〇），号心斋，泰州安丰（江苏东台）人，阳明弟子。

宁藩指朱宸濠，为武宗叔祖，一五一九年六月自南昌起兵谋反，后被阳明平叛生擒。此次谈话在一五二三年。